顶级解放军开源观察者Rick Joe对中国“六代机”J-36的分析

原文：https://thediplomat.com/2024/12/j-36-assessing-chinas-new-generation-combat-aircraft/

以下是机翻，粗体是我highlight的

J-36：中国新一代战斗机的评估

我们对这款在成都首次公开亮相的下一代战斗机了解了什么，又有哪些未知之处？

2023年12月26日，中国成都市，一架由成都飞机工业集团（CAC）制造的新一代隐形战斗机完成了首飞。几乎实时的图像和视频显示，这架高后掠飞翼布局的战机与一架歼-20S双座追踪飞机一同飞行。这架新战机在国防观察的网络和新闻媒体上引起了巨大轰动，人们围绕其定位、能力、技术成熟度等诸多问题展开讨论。

对于解放军观察者社区而言，这架飞机并非毫无预兆。过去五年中，我已经发布过关于中国下一代战斗机研发的相关文章。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各种迹象表明一款新一代/第六代空战战斗机即将出现。而在过去四个月中，有关这款平台细节的信息进一步加速浮现。

解放军观察社区将这款成都飞机工业集团的新型飞机的应用代号称为“J-36”，这一命名反映了其作为空对空/空中优势平台的预期任务，其中“36”来源于机身上可见的序列号“36011”。我也将其称为“J-36”，但需说明的是，这一名称的前缀和后缀尚未最终确定（我此前曾用“J-XD”作为临时代号）。

在本文中，我将回顾J-36首飞的背景，讨论目前已知和未知的信息，以及围绕其的主要争议和叙事。同时，我也会分析它在解放军空军中的定位，并探讨未来需要关注的关键议题。

我对将J-36称为“第六代”战机并没有特别的意见，更倾向于将其描述为“新一代”或“下一代”战机。此外，我不会讨论沈阳飞机工业集团（SAC）在12月早些时候试飞的新一代隐形战斗机，仅提及该机型的出现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J-36还是SAC的新型战机，都与在2024珠海航展上展示的“白帝”虚构漫画模型毫无关联。在“第六代战机”的讨论中提及“白帝”，充其量是误导，甚至可能是有意传播错误信息。这种情况类似于在分析现实中的高超音速飞机研发时，将《壮志凌云：独行侠》中的“Darkstar”纳入讨论。）

歼-36首次亮相： 其实并不意外

J-36的亮相过程与近14年前歼-20的问世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证明历史确实有“押韵”的特性。这两款飞机的出现都经历了相当长时间的可信传闻，并伴随着解放军中文观察界日益详细的预测。然而，对于那些没有密切关注解放军动态的人来说，这两款飞机的出现都显得有些出乎意料。

有些人指出，J-36的首飞日期可能是为了纪念12月26日，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创始人毛泽东的生日。其他一些重大项目的里程碑——如沈飞的新型战机、076型电磁弹射两栖攻击舰的下水、新型空警-3000预警机的首飞——也发生在大致相同的时间段。不过，这或许只是巧合，因为它们并非都准确地在12月26日当天完成。

目前，中国官方媒体或国防部尚未对这款飞机作出任何公开承认，因此也没有出现对其性能、先进性或角色的官方“吹嘘”或“炫耀”。在社交媒体上流传的图像和视频是由身处成都的市民拍摄的，成都是成都飞机工业集团工厂所在地，也是一个大型都市。 有充分理由相信，在歼-36 之前，过去曾有多架秘密飞行的验证机，其中一架可能已被卫星图像捕获。

36011 这一序列号可能表明这架飞机更接近于一个研制原型机，而不是验证机。例如，2011 年初首飞的第一架 J-20 使用的是序列号 2001，而 2014 年首飞的序列号为 2011 的飞机则代表了一个研制原型机。

一些人将J-36的首飞与美国空军此前秘密试飞的下一代空中优势（NGAD）验证机相比较。然而，这种比较的合理性取决于J-36与美国空军各种NGAD验证机之间与各自最终量产型号的关联程度。

由于中国政府尚未发布官方信息，J-36的具体角色仍在讨论中。一些分析人士强烈建议认为，这款飞机是一架轰炸机，或者是一架以对地打击为主、空战为辅的战斗轰炸机。这些推测主要基于此前关于“JH-XX”战斗轰炸机概念的报道（我之前曾对此有过记录），以及该飞机的尺寸和布局。这些推测单独来看并非毫无道理，但在来源于解放军观察界小道消息的可靠指标以及空战新趋势面前，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特点与未知因素

关于J-36的初步估计显示，其机身长度约为22米，翼展约为20米，但也有观点认为其长度可能达到26米。该飞机采用低可探测性的双三角翼无尾飞翼布局，机身呈流线型且相对宽大融入整体设计。机身顶部配备座舱，有未经证实的传闻称，这可能是一种双驾驶员并排座舱设计。

J-36拥有两侧的“尖顶”进气道，以及一个顶部进气道，后者的具体几何形状尚不明确。该飞机由独特的三发布局提供动力，据推测每个发动机由一个进气口供气。从目前的图像来看，其排气设计低可探测性特征明显，可能与YF-23的设计有相似之处。一些人认为，其两侧发动机可能具备推力矢量控制（TVC）功能。

J-36显现出一个大型中央内部武器舱，其长度可能足以容纳超远程PL-17空对空导弹，但尚不清楚其深度是否足以容纳旋转发射器。此外，还有两个疑似较小的侧边内部武器舱，它们的长度看起来与歼-20的主武器舱相当。

这是一架大型飞机，有些估计其最大起飞重量可能超过50吨。双轮主起落架也显示了其较大的机体质量。然而，飞机尾缘部分可见相当大的控制面，包括位于外翼位置的分裂襟翼方向舵。这些特征可能暗示了一个复杂且雄心勃勃的飞控系统设计，尤其是在发动机确实具备推力矢量控制能力的情况下。

当然，现阶段未知的特征还有很多。其现有动力装置的身份尚不清楚，有人认为是三个 WS-10 变体或三个 WS-15 变体。在现阶段，没有可靠的迹象表明任何发动机是不同的，或打算在不同于其他发动机的飞行模式下运行（如冲压式喷气发动机）。其完整的武器配置、传感器、航空电子设备、网络能力、电子战（EW）系统、材料选择以及电力系统等同样未被揭示，这些信息可能在未来数十年内仍将保持不透明。

总的来说，J-36的机体设计似乎侧重于降低雷达信号特征、增加航程、扩展内部容积，以及提升高空和高速性能。它可能具备在高速度区间内机动的能力，但未必追求在亚音速区间的机动性优化。这架飞机在其服役生涯中，可能不会在航展上表演类似“普加乔夫眼镜蛇”或“落叶飘”等失速机动动作。

歼-36 的作用与空战演变

预测该机（以及过去的各种其他项目，包括歼-20、歼-35/A、歼-15T、002 和 003 航母、075 和 076 两栖攻击舰等）的中文小道消息中有共识将其描述为解放军下一代空中优势战斗机。尽管成都飞机工业集团的资深航空工程师发表了一些关于未来空战性质的论文，但这些论文的内容通常范围广泛，未透露与J-36相关的具体或敏感信息。（我在此前的文章中记录过一些关于CAC下一代/第六代战机研发的半官方迹象。）

对于歼-36 的作用，解放军观察社区的说法略显直白。根据可靠描述的汇总，与现有的第五代战斗机（包括歼-20）相比，J-36被认为具有显著更大的作战半径、全方位的更强隐身能力、大幅提升的电力生成能力以支持传感器和电子战系统的运行。它还将配备更大的内部武器舱。此外，该飞机预计能够以“系统性的系统”（system of systems）的方式作战，与友方无人平台（包括高端和更具消耗性用途的无人战斗飞行器或“忠诚僚机”）以及有人驾驶飞机协同运作。J-36还被认为拥有大幅增强的指挥与联网能力。

J-36预计具备动力机动能力，但较少强调目视范围内（WVR）的作战，更倾向于在更高速度区间进行机动。该飞机的主要任务是空对空作战，尽管对地打击也被认为是一个可行的次要任务。

上述特性与已出现的J-36战机特征相符，在某些方面，J-36可能更像一个“现代隐形战区打击机”（如过去“FB-22”概念的形象），而非传统的“战斗机”。然而，这种设计方向对于下一代空中优势战斗机来说并不令人意外。美国的下一代空中优势（NGAD）计划被描述为可能不会像传统战斗机，日本-意大利-英国联合第六代战斗机最新设计概念也有类似趋势，但这些项目仍然将空中优势作为核心目标。甚至连B-21轰炸机也被诺斯罗普·格鲁曼描述为世界上“第一款第六代飞机”，进一步模糊了定义第六代作战平台的界限。

我会谦虚地提出，未来的空中优势将强调隐形和持久的有人驾驶平台，这些平台配备足够的发电、网络和传感器，可以与现有的有人驾驶战术飞机一起，与日益复杂和自主的无人战斗机（UCAV）协联网并指挥它们。空战将越来越多地避免目视范围内的交战，转而追求超视距和“系统性的系统”间的作战，这种作战方式效率更高、杀伤力更强，设计优先级也将围绕这些特性展开。目视范围内交战的威胁将通过卓越的态势感知能力得以缓解和应对，从而通过平台或友军战力实现战术优势定位和先发制人的交战机会。

确实，“战斗机”这一术语可能已经变得过时，因为下一代飞机或许更适合作为“高性能武装指挥平台”来描述（尽管这一命名过于复杂）。因此，一个更通用的术语，例如“作战飞机”，可能更为适合。一些人甚至认为，J-36在当代航空作战背景下，其在指挥、网络、持久性及武器容量方面的能力，堪比“空中驱逐舰”或“空中巡洋舰”。不过，直接的海军类比可能会引发一定的误解。

值得关注： 歼-36 的讨论和未来发展

展望未来，围绕歼-36 的讨论很可能与飞机本身的未来发展一样引人关注。

可以预见会出现关于J-36是否意味着中国在战术航空领域“领导地位”的争论，支持者和反对者各有其理由。（郑重声明，我认为这种观点是愚蠢的，J-36的出现仅仅反映了真正竞争的开始。）

关于歼-36 是否可以定义为 “第六代 ”飞机的问题也将引起争论。有人可能会合理地认为，我们应该等待美国空军的 NGAD 计划取得成果，然后再仅根据 J-36 定义第六代飞机。憎恶和热情都可能促使人们预测 J-36 会使美国空军重蹈 “米格-25/F-15 ”的覆辙。人们普遍认为（但大部分是错误的），F-15 的研制成功和在一代战斗机中的主导地位是对米格-25 的高估和过度反应造成的。

关于J-36是否主要作为轰炸机的角色大概会出现持续的争论，尽管解放军中文观察界已经提供了一些小道消息，并且J-36的可见特征与解放军可能的轰炸机需求之间的契合度存疑。

其动力装置及其未来计划的动力装置（变循环发动机很有可能在未来上机）仍然是个谜。展望未来，解放军观察社区将跟踪歼-36 在开发测试、初始生产和服役方面的进展，以及歼-36 的采购将如何与其他项目（如歼-20 家族和陆基歼-35A）一起进行。相关的空中作战平台，如 H-20，以及许多不可避免的不同级别的无人战斗飞行器平台也将具有重要意义。

最后，J-36再次证明了中文解放军观察系统在预测和解读解放军新兴军事项目方面的领先地位，相较于国防媒体或面向公众的美国政府报告更具前瞻性（不用说，保密等级更高的真正情报估计是另一回事，但公众无法获得这些信息）。对于解放军新闻的作者和出版物来说，修改自己追踪此类新闻的方法可能会有所启发。